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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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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
沈佑祈表情狐疑,不懂顧君澤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但他相信顧君澤不會做傻事,抿了抿唇,安靜下來看後續。

趙父磕磕絆絆,艱難地改了遺囑,表明亡故之後所有遺產都給趙溯越,現在手中的權力也由趙溯越代為接管,除此之外,還有許多零零散散的東西。

在這期間,趙家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,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考。

有那不服氣的想讓自己或者自己兒子取代趙溯越,但剛鬧起來就被趙父用眼神示意保鏢直接震懾住。

最後只能忍氣吞聲。

簽字畫押後,遺囑正式生效。

趙家人彈冠相慶,一時間都來恭維趙溯越,拼命討好他想借機重新進入顧氏集團。

有那蠢笨的家夥更是直接對著顧君澤冷嘲熱諷起來。

這小人得志的模樣不要太招人恨。

趙父也洋洋得意,自以為做了一個很棒的決定。

顧君澤不是看不上趙家的人?

他現在就把資產和權力都交到趙家人手上,顧君澤要是不想讓趙家人占便宜,哪怕再不情願,也得伏低做小討好自己,讓自己高興了,才會改遺囑。

趙父都想好了接下來怎麽打斷顧君澤這讓他自慚形穢、看著就想起老丈人的傲骨,熟料顧君澤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行事。

“你說完了嗎?接下來該我了。”顧君澤語氣淡漠,“我這段時間已經查明外公和母親的死因,剛剛也報了警,警察應該快到了。”

趙父晃神數秒,緊接著目眥欲裂,“你、你怎麽知道的!”

趙家人也震驚了,什麽顧君澤外公和母親的死因?

那兩人不是病死的嗎?

“這還應該感謝你的情人之一,要不是你喝醉酒在她面前透過只言片語,我也沒辦法順蔓摸瓜找到證據。”顧君澤眼中滿是譏諷。

趙父就是那中山狼,得志便猖狂。

巧言令色哄騙他母親不說,還為了掌權殺了他兩個至親,要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,他又有了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怎麽可能費這麽大功夫就為了給趙父定罪,非得親手千刀萬剮了這個人渣敗類不可!

“這、這不可能!”趙父滿臉難以置信,“你在撒謊!”

“說沒說謊,你等下不就知道了?”顧君澤走到趙父床邊,眼中滿是冷意,“我母親當年對你一片真心,你為了那所謂的自尊心和權欲不惜害死她,但你也不看看,之後你找的都是什麽玩意兒?”

像趙父這種出身貧寒、借著妻子娘家上位的鳳凰男有很大一部分都這樣,不管岳家對他多好多信任,妻子再溫柔體貼,他表面感激,心裏卻因為自卑而產生仇恨的情緒。

這種人要麽在外面另外找女人,從那些女人身上獲得崇拜感和滿足感。

要麽拼命謀劃,等大權在握,岳家沒了利用價值,便原形畢露。

又或者兩者兼備,趙父就是後者。

顧君澤的外公也看出趙父的本質,因此給了他權力,又彈壓著不讓他爬得太高,想等顧君澤長大後越過趙父將顧氏集團交付給他。

但他千算萬算,沒算到趙父會那麽狠,竟然敢雇兇殺人!

顧君澤想到這些,胸腔中翻騰著濃濃的怒氣,那暴戾的氣息使得趙家人紛紛退散,生怕被波及。

還是警察進來,才打破了屋內的僵局。

他們給趙父戴上手銬,搬到輪椅上往外推。

趙父這才從恐懼中掙紮出來,他看著顧君澤,眼中蓄滿了淚水,似乎想解釋或者求饒,但他由於中風的緣故,再加上情緒太激動,說話更加不利索,嗚嗚咽咽半天只能隱約聽清幾個字。

趙家人有心想攔,轉念一想完全沒這個必要,趙父是個狠角色,想從他手裏掏東西必須得哄得他高高興興,他才能露點出來。

趙溯越不一樣,是家裏的小輩不說,還只有二十幾歲,等趙父一死,財產都歸他所有,到時候可不得被他們揉扁搓圓?

得虧趙父已經被警察帶走,還不會讀心術。

否則要是讓他聽到趙家人心裏劈啪作響的小算盤,很有可能再氣進搶救室,從半癱變成全癱。

沈佑祈被顧君澤那番話的信息量震撼到,餘光瞥見趙溯越向顧君澤走來,二話不說擋到他面前,眼神不善道,“你想幹嘛?”

難不成又是一個得志便猖狂,想來踩顧君澤一腳的蠢貨?

“君澤哥,我等下就找律師,把那些東西都轉移到你名下,顧氏集團的決策也是你說了算。”趙溯越認真說道,“我都聽你的。”

“你瘋啦!”趙家人立刻慌了,七嘴八舌地勸阻。

趙溯越不為所動,堅持道,“這些東西本來就該是君澤哥的,我不可能拿。”

沈佑祈看看趙溯越,再看看顧君澤,恍然大悟,然後壓低聲音詢問道,“他是你安排進顧氏集團的?”

顧君澤嘴角微翹,沒有否認。

沈佑祈笑著撞了一下顧君澤的肩膀,“真有你的!”

怪不得剛剛趙父改遺囑時顧君澤沒什麽反應,還拉著他不讓鬧事,原來是這樣。

也不知道進了監獄的趙父將來知道這件事,會有什麽反應。

表情肯定很精彩。

想到那畫面,沈佑祈笑得眉眼彎彎,很為顧君澤高興。

趙家人不依不饒、還想鬧事,保鏢們紛紛上前,將他們跟沈佑祈三人隔開。

沈佑祈“哇哦”了一聲,突然感覺很爽。

趙父以為大權在握,實際上身邊都被顧君澤的人滲透成了篩子,簡直笑死人!

進了電梯,沈佑祈盯著趙溯越,好奇地問道,“你跟阿澤是什麽情況?”

“十五年前我爸在工地出事,是顧老先生幫忙聯系的醫院,並且墊付了醫藥費,我們家一直都很感激他,但一直沒機會報答。”趙溯越說起這件事,眼睛裏都有了光,“還有以前逢年過節來顧家拜年的時候,其他孩子看不起我們家,經常欺負我,也是君澤哥多次給我解圍。”

“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,給君澤哥幫忙,現在做的這些跟君澤哥和顧老先生的幫助還是差遠了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沈佑祈看趙溯越的眼神溫和了許多,臉上也帶了幾分笑。

“他們一家都特別倔,我外公都說那錢不用還了,最後還是陸陸續續還上。”顧君澤難得話多,說著忍不住搖頭,“還有他高中輟學那件事,死活要打工賺錢幫襯家裏。”

“君澤哥後來不也動用人脈幫我找了份不錯的工作,還幫我聯系了成人大學繼續讀?”趙溯越儼然小迷弟的模樣。

沈佑祈被逗得不行,突然發現趙這個姓也不是那麽討厭,甚至有點可愛。

“沈少爺,君澤哥他真的是很好的人,人長得帥,能力又強,你別看他平時冷冰冰的,其實他特別善良!”趙溯越語氣特別誠懇,“你選擇他肯定不虧!你們一定會幸福的!”

沈佑祈忍俊不禁,“那就借你吉言了。”

因著證據充足,開庭後只花了半天時間,判決便下來了。

趙父犯故意殺人罪,處死刑,因情節嚴重,立即執行。

從法院出來,趙家那群人徹底崩潰了,趙父沒了,趙父指定的繼承人又是顧君澤那邊的,他們的榮華富貴就這樣成了泡影,誰能忍?

有人破口大罵,有人諂媚討好,還有人流著眼淚下跪試圖道德綁架,鬧得法院門口跟唱大戲似得,熱鬧極了。

顧君澤看都沒看這些跳梁小醜,只在保鏢的保護下帶著沈佑祈離開。

上車後,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,表情有些恍惚。

沈佑祈沒有說話,只默默握住他的手,靜靜陪著。

大仇得報,顧君澤打算去墓園祭拜母親和外公,沈佑祈怕他一個人去會出事,便提議跟著。

路上他們買了兩束花,到達墓園時已經快中午了。

顧母去世時只三十歲出頭,還很年輕,也非常漂亮。

顧君澤遺傳了她八九分的容貌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親母子。

只不過顧母彎著眉眼,給人一種恬靜溫柔的感覺。

顧君澤是顧老爺子教導大的,再加上成長環境的緣故,總是寒著一張臉,只有沈佑祈在身邊才會柔和幾分。

他不是話多的人,放好後,只簡單說了一下趙父已經伏法,不久後會下去跟他們道歉,便沈默下來。

沈佑祈撓了撓頭,有些看不下去,他輕輕撞了顧君澤一下,嗔怪道,“好不容易看到你外公跟媽媽,就說這些?”

顧君澤疑惑,不懂還有什麽好說的。

沈佑祈笑了,看向顧老爺子和顧母的墓碑,語氣歡快道,“外公伯母你們放心,阿澤他現在過得很好,早睡早起飲食規律不說,動手能力還強,會做很多好吃的點心!”

說到這個,他連忙掏出口袋裏剩下的曲奇餅幹和牛軋糖,分別放到墓碑前面,“這次來得太急忘了帶,下次我讓阿澤多做一點給你們嘗嘗!”

顧君澤心中的惆悵與悲傷消散大半,嘴角也揚起一抹寵溺的弧度。

沈佑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最後甚至抱怨起顧君澤對他的管東管西,甚至讓顧君澤的外公和媽媽給他托夢,讓他別對著自己說教。

顧君澤眼睛有些濕潤,要是外公和母親還活著,肯定能跟沈佑祈相處得很好,家裏肯定也都是歡聲笑語。

可惜,這一切都被趙父給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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